【一八/瀚鹏】流年（传说中的《月相》第二部）
直通车
第一部：月相
第二部：流年：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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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家的反击
从墓地回来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消息。周家在时隔半个多月后终于开始了反击：它故意地压低了周氏集团的红酒价格，和何家打价格战，极大地削减了君顶酒庄的市场占有率。
“由于我们的前期投入过大，现在根本没办法和周家打价格战，银行的期贷还款时间也快到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在股东大会上胜出，何氏集团甚至会濒临破产。”谢姿奇的样子十分着急，现在何家主要是靠庞大的新客户群体来维持资金的运行，但周家的这招损招，完全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代价对何氏集团进行恶意低价竞争。何家的财政一直有问题，周家是笃定了何家坚持不了多久。
完美公关并入何氏集团后，开会的人数顿时多了一倍，何慕被升任为生产副总经理，苏晓晓升任为技术总监，何氏集团组织架构下一个总经理、一个副总经理，以及六个部门总监都参加了会议。
“杨文鹏呢？”何瀚看着在场众人一遇到问题就沉默不语的模样，气得喊出了杨文鹏的名字，“我说杨文鹏呢？！”何瀚的身体本就不好，与何家斗了好几个月，他早已是身心俱疲，此时一激动，竟有点头晕之感。
“杨特助去了各个销售现场查探情况了。”销售总监尤准小声地说。
何瀚整个人渐渐镇定了下来，顿觉有种无力之感，冷冷地说：“你是销售总监，你不去现场查看，让他去？”
“何总，其实谁去都可以，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谢姿奇安抚着何瀚。
“那你们有啥解决方法吗？”何瀚用眼神逡巡着眼前众人，突然发现物流总监伍易，竟与吴老狗长得极为相似。
一瞬间便有点失神。
大家都很安静地思考着问题的解决方案，沉默不语。等到何瀚又一次快要发火的时候，苏晓晓“诶”的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办法，拿着笔不断地抖着，说道：“其实我们不需要采取什么行动的。”
所有人都向苏晓晓看去。
“虽然说周氏集团现在采用低价销售的方式，但一分钱一分货，我们何氏集团的红酒本来就定位在中高端酒店和高端人士群体，识货的人仍旧会识货。如果论不忠诚的散户，我们这一段时间已经争取到了不少，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更为忠诚的客户，那些因为周氏集团降价而转向的客户，一旦有更低的价格出现，他们又会转动。现在的我们，可没办法和他们打价格战，所以靠低价竞争到的客户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苏晓晓说话时总是带着三分天真和四分委屈，让人听起来觉得十分生动。
“如果我们失去的市场份额不大，的确可以用这种方式，但现在的问题是周氏抢走了我们大量的客户。”谢姿奇说：“而且，周氏还在各大商场高价招聘现场销售人员，有经验有能力的现场促销员都被他们抢走了。这种时候，如果我们还不采取降价的方式，就算到时候周氏把价格回归到正常水平，客户们也会继续购买周氏的产品。”
“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尤准看着谢姿奇说：“杨特助亲自在君豪百货做促销，他的语言非常有说服力，据说已经控制住了场面，并且游说了不少客户为我们何氏做免费的宣传。我刚收到他的短信，他让我帮他向何总提出申请，说在股东大会之前他都会在现场调控，请何总批准。”
何瀚单手撑着下巴思考着，说道：“他仅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时调控各大商场。抢聘有经验的销售人员是必须的，现在何氏集团在纸媒上投放的广告，在合约到期后停止不再续约，把钱花在聘用高级销售人员上。”
“下个月月初就是五一劳动节，我觉得我们可以乘此做一个促销活动，争取在股东大会上给股东们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谢姿奇建议道。
“好，那你尽快做出相应的策划文案给我。”何瀚在肯定了谢姿奇的方案后，宣布会议结束。
从清明到谷雨，是个多雨的季节。天气由寒冷转向温暖湿润，回南天的天气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杨文鹏已经被迫给自己多买了一打内裤和一打春装，穷得他都快哭了。
每天在超市里都是忙得汗流浃背，中午时也就在休息室里随便地吃着饭盒，可他那帅气的脸蛋、温润的声音，对于许多客户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招架能力，更恐怖的是他完全就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无论是什么人都能被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笑滋滋地就买了何氏集团的红酒。
货柜上对红酒的摆放也别出新意，把何氏集团的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有规律地交叉放置，甚至在中央人流密集处的正方形展台上，用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摆出一个心型。他自己什么都不说的就站在那里摆POSS让摄影师拍照，一有别的客户想要过来模仿，他就笑语晏晏地说：“买一瓶何氏的葡萄酒，送一张照片，无论是酒还是照片，都包你满意。”小虎牙露出来，眉毛一抖一抖地，眼睛放着电，一天不知吸引了多少客户掏钱买酒。
何瀚到君豪百货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本来想着好些日子没看见杨文鹏了，一开始还能在一大早的文件里看到对完美公关的并购方案和整合方案，等到对完美公关的并购完全完成以后，就连他的文件也见不着了。一时之间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想念，也不知道想的是谁，是那个总是穿着长袍马褂在自己身边转悠的啰嗦鬼，还是眼前这个处世精明、圆滑但不世故的小兔子。
何瀚一直觉得杨文鹏很像兔子的，尤其是进入了何氏集团以后。最近公司实在是太忙，杨文鹏的眼睛里也忍不住冒了许多红丝，整个眼眶红红的，一笑起来，仿佛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越发地像一只兔子。
想着何瀚就忍不住笑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商城里，就觉得有点头晕。
正暗自压制着，就看见有人朝杨文鹏走去，拿起放在柜台前的用以试喝的红酒，一整杯地往杨文鹏头上倒下去。
“你这家伙，少在这里欺骗消费者了。怎么？地产行业混不下去了，就来我们酒业瞎折腾？你当我们这是收购废品的行业吗？”来人气焰嚣张，看起来像个混混。对方有好几个人，杨文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商城的保安。
把顾客都疏散到一边，杨文鹏镇定地拿着纸巾擦着自己脸上的红酒，询问道：“我什么时候欺骗消费者了？你问问这里尝了我们君顶酒庄红酒的客人，问问有谁说这酒不好喝？况且，我需要纠正一下，朗悦集团是一家综合性很强的公司，它拥有商业地产、高级酒店、文化旅游和连锁百货等四大核心产业，我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就是朗悦集团旗下的君豪百货，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有什么错误？”
头发滴滴答答地流着红酒，有一种黏黏甜甜的感觉，杨文鹏其实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在无意间充满诱惑力地伸出自己的小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红酒，吧唧吧唧地品尝着。
何瀚觉得自己头晕得很，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两三个，但他还是坚决地盯着杨文鹏看，扶着货柜向喧乱处移动去。
“我就觉得这红酒不好喝啊！什么狗屁玩意？”站在为首的人隔壁的另一个小喽啰大口喝下了何氏集团的红酒，而后不屑地说。
杨文鹏依旧是一点儿怒意都没有，从地上捡起小喽啰扔掉的一次性杯子，丢在试喝柜旁边的垃圾桶中，笑着问：“请问哪里不好喝呢？”远处的保安正在跑过来，这群人没有打人，只是泼了杨文鹏一整杯的红酒，就算被抓了也关不了几天，甚至很可能录录口供就会给放了出来。
那几个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有人回头看到保安了也不在乎，全心全意来砸场，要是能惹得杨文鹏发怒出手那就更好了。
“大家听着啊！这家人的红酒之前被人检验出有质量问题，大家不要买啊！万一喝出个什么毛病，那可就麻烦了！”带头的人转过头，对着四周的观众，大声呐喊着说。
“红酒质量问题，之前我们在新闻发布会上已经解释过了，是被人掉包导致的，并不是我们本身的红酒有问题。”杨文鹏无奈地看着领头的人，觉得那些保安跑得真慢。
“那就说明你们的质检不过关啊，我们哪知道这些红酒会不会又被掉包？”领头人鄙夷地说。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消费者的恐慌，有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地把酒拿过来还给杨文鹏，问道：“你这酒这么好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听说有些无良商家会在酒里下一些让顾客上瘾的东西，喝了之后对身体不好的。”
“你相信我。”杨文鹏用真诚的眼睛看着女客户，迅速而果断地开口，打断那些小混混的插嘴，“我们何氏集团的红酒，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那你怎么证明呢？”杨文鹏能迅速地截断混混的话头，女客户可没有这个能力，立即被混混头脑趁胜追击地要求证明，女客户也眨着眼睛看着杨文鹏，期待他能够交出一份让人满意的答卷。
杨文鹏看着女客户，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只要有一瓶酒被要求退货，就会有很多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因此他看着眼前的红酒，咬了咬牙，一口气把红酒喝了下去。
保安在杨文鹏喝酒的时候就把小混混们带走了，周围的人起哄着说“好好好”，杨文鹏只觉得更加地疲惫，一瓶酒下肚之后，他冲着女孩子微微一笑，问道：“这下你相信了吧？如果何氏集团的酒有问题，那第一个会倒下的，就是我这个行政助理。”
他的话成功地平息了这一场风波，女孩子点点头离开，周围群众也有被他的大气所折服的人。这一场风波反而增加了何氏的销量，加上本身红酒的质量上乘，一下子就达到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效应。
一轮销售之后，杨文鹏才发现何瀚跌坐在不远处的货柜处，急忙地呼唤着“何总！何总！”，但何瀚还是昏迷不醒，杨文鹏不得已叫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里，杨文鹏看见何瀚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嘴里不断地嘟囔着“……老八……老八……”。
杨文鹏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回了一声“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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